感恩母校——一名海大学子的成长经历(一)
发布时间:2013-01-08   浏览次数:3615

(原工程技术学院院长章可畏)

我从1956年进入母校,至今已有56年。在母校学习、生活、工作超过半个世纪。在我的影响和引领下,我的弟弟章可表,1960年考入我校渔业电子专业。我的外甥陈文伟在恢复高考后考入我校水产品加工工艺专业。我的侄女章可表的女儿章彦绮,1993年考入我校水产科技英语专业。我大哥的儿子章无畏,原来也想报考我校,终因色盲,未能如愿。

我于1936年出生在舟山群岛定海县白泉镇,它三面环山,一面临海,这里有天赐的优质泉水,清甜可口,即使在大旱之年,井水也常年不干涸,白泉由此得名。我从小就在这良好的水域环境中戏水、游泳,捉鱼摸虾,这大概为我以后选择海洋捕捞专业,埋下了种子。

我生长在知识分子家庭,父亲是小学校长,是全国独有、闻名舟山的民间舞蹈“跳蚤舞”的创始人,创建于1922年。现在这种“跳蚤舞”已成为非物质文化遗产传承了下来。

不幸的是,我8岁丧父,母亲一人抚养我们兄弟姐妹五人,生活陷入困境。1950年舟山解放,我正好小学毕业。离开亲人,依靠人民助学金,到定海县城读书,开始独立生活。1953年舟山中学初中毕业后,又到宁波考入浙江省立四中,即后来的宁波市第一中学。和原上海市副市长倪天增是同窗,一起毕业于1956年。他考入清华大学,我考入上海水产学院。从此,我就和水产、海洋、船舶打了一辈子交道,在水产教育事业上,贡献自己的力量。

回顾半个世纪的成长过程,件件、桩桩都和母校的教育、培养、信任、器重分不开。

一、六年学习两个专业(1956—1962)

1.工业捕鱼专业:

“海洋渔业是一项艰苦而特殊的专业,学子们要面对晕船、缺乏淡水和蔬菜,经受整天面对单调的大海,难以想象的寂寞、孤独、闭塞,远离祖国、对亲人思念的严重挑战。”(摘自《侯朝海传》)。我深感这个专业的艰苦和落后,也曾苦闷和动摇过。欣慰的是,在当时海洋渔业系主任侯朝海,以及张友声、李星颉(后调往舟山,创办浙江水产学院)、高鸿章、沈毅等一批在水产界及航海届颇有名望的老前辈谆谆教诲下,思想逐渐稳定。

学习期间,我当上了班长。我校当时有两大特点:学生生活上艰苦朴素,教学上重视实践,这在上海市比较突出,也是学生们引以为傲的。在体育上,为适应海上生活,学荡浪木,荡秋千、滚大铁环、爬杆、游泳;在专业技能训练上,如打船用节结、织网、补网…….值得怀念的是航海训练课,在学校小黄浦江码头出发,登上舢板,亲自划桨、操航,从复兴岛一直划到外滩。我们挥舞双臂,快速掠过水面,观赏着两岸风光,心里有种说不出的高兴。既学到了技能,又锻炼了体魄,磨练了意志。这种训练课,对现在海洋大学的同学来说,是浪漫而难以奢求的。

1958年10月,校系领导把有关的教师和我们二年级的“大肚子”班男女学生,共86人,统统“赶出”校门,至舟山与渔民一起投入声势浩大的鱼汛生产。派这样多人,分散在小机帆船上,在的恶劣海况下去实习、去锻炼,这是一个既大胆又有一定风险的决定。但是,这又是一个重要而有意义的决定。这是我人生中最艰苦、最难忘、最受益的一段经历。

我和应光彩老师、李华祥同学,分配在全国闻名的吃饭不要钱的蚂蚁岛人民公社,上的是“青年号”生产标兵机帆船。在狭小的船舱和甲板上,与渔民同吃、同住、同劳动。冬季带鱼汛,几乎天天处在风浪之中,作业条件可想而知。尤其在七、八级风浪中,所有客货船都停靠码头休息,而渔民却要坚持在海上生产。一开始,我很害怕,这么大的风浪中,渔船这么小,会不会翻呀?翻了不就死了!当时思想上的斗争就似波浪起伏,上下翻腾。退?这是不可能的!只有一个字:“挺”!在波涛汹涌的大海里,整整颠簸近三个月。最难熬的是一开始的晕船,不停地呕吐。厉害时肚子都吐空了,吐出黄水。晕船比生病不知要难受多少倍,连说话、吃饭都成了巨大的负担。我曾一个星期没有一次大便。

晕船关过了之后,劳动之余,孤独地处在一望无垠的大海中,生活单调、枯燥乏味。唯一开心的是:躺在翻身都很困难的0.7米宽的床上,展开思想的翅膀飞翔:想呀,想呀……

海洋,平静时美丽动人,愤怒时可怕可憎。作为海洋渔业的学生,我对海洋既爱又无奈。但是,海洋将是自己奋斗的场所,就必须接近它、了解它、适应它,且要掌握它,开发它。将近三个月的海上实习所经历的一切,磨练了意志,冲刷了灵魂,增长了才干,获得了一笔宝贵财富。(未完待续)

(宣传部)